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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毛病

陆军第799团三营七连连长阿今早晨六时三十分步出营区时,红篷篷的太阳恰如只青蛙似的,一下跳上山顶,晶莹地蹲着,放射出一杆一杆的金褐色光芒,把军营照射得如大棚蔬菜一样透亮,五脏六肺都显摆在光中。远处,岭上的天空如块燃烧的红绸,飘扬着,在猎猎作响。

好天气,我要去医院看看病。阿今这样决定后,便返回营区,开始上厕洗漱,预备吃罢早饭即走。行毕早餐,他跟连队几个干部碰个头,言明了事由和要求,便独自踱回宿舍,心里头干爽得只剩下个一五五医院和一捧甜济济的声音,声音仿佛都粘地他心血上了。

陆军第一五五医院在银城南关,自七连起,来回足够十里路。阿今本欲向营部要台车,把他送个单程,好早些就诊。可是十月间这美好天气瞬息改变了他想法。

倒不如一路步行,赏赏这一路风光,我都快半年没出门了。这样想着,阿今便弃了正道,抄小路绕出了营区。出门前。他在围墙边专门止住一步,朝操场上望了一眼他的正准备操练的弟兄们。就这时,他又感到了心口的隐隐作痛。

心口痛已经有些时日了,现在让阿今说到底痛了有多少时日,他还说不出个真实呢,因为太长久了,也许有两个月,也许更长。为此营长曾几次促他去医院诊查诊查,可他一直没去。他不知道为啥没去,反正没去,而今天决定要去,会不是昨日的电话推了他一把?

昨日晌午,他被通信员喊去听个电话,刚扣上耳机他就感到异样,耳朵眼里扑入股热流,痒痒的,酥酥的,抚弄着他耳膜和心房,好象耳机里伸出来了一只纤小玉手。

电话是他高中女同学徐娅娅打来的,他们已经好些年中断联系了,为的不是什么,只是他不想见她。他曾经发过誓: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她!几年来他遵守着自己誓言,心里感到很满足。可在昨日,不知怎么这种感觉消失了,他突然被那个电话弄得心神迷乱,焦躁不安,好象电话接通了他某根隐匿又敏灵的神经。其实,电话里徐娅娅没说什么,只是告诉他她已从省军区门诊所调到了一五五医院,喊他方便就去玩什么的。要说,来自徐娅娅方面的类似的热情这几年来一直是不断的,以前他总是咬着自己誓言从不为之动乱。可这次他仿佛忘记了自己曾经的誓言,把这只电话小心翼翼又神神秘秘地安在了心底。他对自己说:你变了,自心痛以来,你好象什么东西都变了,你远离了过去的你,要去哪里?他感到自己就象一条从渔夫手中逃窜下来的鱼,毫无目的地游啊游的,游动中受伤的鱼鳞正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