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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

记得在大学三年级的时候,华师大校报编辑部曾组织过一个全校性的“小说接龙”游戏。参加者除了在校本科生和研究生外,还有几位已毕业的作家校友助阵。这次活动具体有哪些人参加,什么题目,写作的顺序如何,究竟写了些什么,如今早就忘了。只记得参加者被邀至编辑部的会议室,大致定下题材和故事动机,由某位作家开头,随后十几个人依次接续,由校报分期连载。我前面的一位作者似乎就是大名鼎鼎的南帆先生,因为总担心将人家的构思写坏掉,颇受了数日的失眠之苦。

华东师大中文系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今后从事于文学理论研究的学生,必须至少尝试一门艺术的实践,绘画、音乐、诗歌,小说均可以。本科生的毕业论文也可以用文学作品来代替。我不知道这个规定是何人所创(有人说是许杰教授,不知是否真确),它的本意是为了使未来的理论家在实践的基础上多一些艺术直觉和感悟力,可它对文学创作的鼓励是不言而喻的。一直到今天,我都认为这是华东师大中文系最好的传统之一。我因为没有绘画和音乐的基础,只得学写诗歌及小说。

另外,那时有太多的闲暇无从打发。所谓“不为无益之事,何遣有涯之生?”至少我个人从未想到过有朝一日会成为“作家”,或去从事专业创作。《陷阱》、《没有人看见草生长》等小说,完全是因为时任《关东文学》主编的宗仁发先生频频抵沪,酒酣耳热之际,受他怂恿和催促而写成的。而写作《追忆乌攸先生》是在从浙江建德返回上海的火车上。因为旅途漫长而寂寞,我打算写个故事给我的同伴解闷。可惜的是,车到上海也没有写完,当然也就没给她看,此人后来就没有了音讯。回到上海不久,就遇到王中忱、吴滨先生来沪为《中国》杂志组稿,此稿由中忱带回北京后竟很快发表,我也被邀请参加了中国作协在青岛举办的笔会。

《迷舟》写出来之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也只是在几个朋友间传看而已,我并没有将它投往任何一家刊物。后来吴洪森先生看到此文之后,便将他推荐给了《上海文学》。没过多久,我就接到了《上海文学》周介人先生的一封亲笔长信。周先生的来信充满了对后辈的关切,但却认为《迷舟》是通俗小说,而《上海文学》是不发表通俗类作品的。洪森得知《上海文学》退稿的消息后大为震怒,甚至不惜与周先生公开绝交。为一篇不相干的稿件而与相知多年的朋友断交,在今天看来似乎有点不可思议,可据我耳闻,类似的事情在那个阔绰的年代里并不罕见。我是一个比较消极的人,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