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踱步)
咒术界守护神:“他只会和我瞎扯,几乎一分钟一个故事。”
(来回踱步)
咒术界守护神:“偏偏他还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我们这边的羂索都没有他那么厚脸皮。”
(崩溃抓头)
咒术界守护神:“他的脑子里到底都是什么?!”
第56章 如果得罪了朋友
◎我主除魔500年,护佑一方伟业强。◎
“吃饱了!”将糖果塞进腰间的袋子里,天元起身,很有礼貌的朝缝合线羂索鞠躬,“感谢招待。”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打算离开。
缝合线羂索打出个问号,跟了上去:“你不打算去看被容器困在体内的两面宿傩吗?”
天元回头,神色迟疑,还有点开心,她斟酌着用词,有点不好意思:“抱歉啊,好久没有人相信我的话了,最近几年你还是第一个,不过……”
天元竖起拇指:“你就当吃一堑长一智好了。”
“想想就知道,我没有在自己队友还没有找到的情况下,去找队友平行世界的同位体的道理。”
缝合线羂索保持着他不变的假笑,额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问:“天元,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欠揍?”
天元摇头,断定道:“应该不是我的问题,毕竟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
言下之意:有问题的大概是你。
三句话,让缝合线羂索杀心渐起。
“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的。”
天元顿了顿,说,“虽然知道你的目的不纯,但你的确照顾了我一会儿。”
她注视着眼前的男人,捏着下巴兀自点头,“还是你最开始的身体好看一点。”
“我要去找羂索。”天元朝缝合线羂索伸出手,邀请道,“你要和我一起吗?”
缝合线羂索被气笑:“你以为说几句好话就能让我当你的异世界导游吗?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
天元歪头想了想,递出理由:“为了去看看曾经的你?”
微风刮起两人的衣角,现代的建筑高楼林立,阳光透过建筑斜照在天元的身上,而恰巧,缝合线羂索隐没在阴影之中。
天元的话让他猛地愣住,头颅中的大脑一缩。
这个时代对天元而言,毫无疑问是彻底的陌生之地,但她没有丝毫不适,反而缝合线羂索因为天元的话有一瞬的心慌。
好像他此时应该立于千年前的平安京,而非这里一样。
曾经的……自己吗?
缝合线羂索不认为曾经有什么好留念的,他等待着蛰伏着,就是为了这次的计划能够顺利执行。
但在和天元的短暂相处中,他就推断知晓了一件事。
那个羂索和他是不一样的,他们甚至可能不是一种人。
缝合线羂索移开和天元对上的视线,拒绝:“不,你只要记得不要随便掺和这个世界的事情就行了。”
“好吧。”天元失望的叹了口气,离开了。
周围忽然变得安静,笼罩着缝合线羂索的阴影移动着,阳光在他的发丝上晕染开来,看着天元的背影消失许久后,他捏捏眉心,叹了口气。
他真是脑子退化了才会这么轻易的把天元放走。
薨星宫内部。
羂索还在和咒术界守护神扯皮,在讲了一个又一个故事后,他终于忍不住了。
“你什么时候才能放我走?”
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正在考虑直接动武力的选项。
自从和天元还有两面宿傩相遇后,除了他们小队解散的那次,他们还没有在不知道对方具体位置的情况下分开这么久过。
难以置信,他现在都还不知道那两个人的方位和情况!他们出意外了怎么办?他们不小心死了怎么办?他们背着他相聚然后丢下他享受二人时光怎么办?!
他当然不担心两面宿傩,两面宿傩又能出什么事呢?他担心的是——
……好像天元也不会出什么事,他们或许会遇到危险,但总会解决。
但那又怎样?!
“你怎么能在明知我要去寻找我的两个挚友的情况下,将我囚禁在这里呢?”
羂索嗓音哀婉的指责眼前的四眼咒灵:“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和他们从来没这么分开过,如果他们没有找到我,肯定会担心的。”
咒术界守护神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羂索精神状态挺超前的,真不懂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为什么会和这种人成为朋友。
但想到自己和缝合线羂索之前也是朋友,她释然了。
咒术界守护神满目沧桑的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走吧。”
羂索立马恢复正常,期待的看着她:“那这里的结界……”是不是能打开了?
咒术界守护神看着羂索,缓缓笑了起来:“这个结界是可以随意进出的。”
羂索:“……”
早知如此,我就不在这陪你白费口舌了。
羂索果断的转身,没有丝毫留恋的就要离开,而这时,咒术界守护神叫住了他。
羂索忍耐的回头,扬起一个假笑:“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咒术界守护神泰然自若的抱臂:“薨星宫不是我的名字,你想知道我的真名吗?”
羂索立马警觉起来。
当你觉得对方不会给你那个东西,但对方偏偏就给你了的时候,你就要警惕,这个东西到底是不是一个好东西。
但话又说回来了,这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羂索的欲望就是探索未知,就算是一件小事,只要勾起了他的欲望,他就要探究到底,除非那件事情牵扯到了天元或者两面宿傩。
显然,这只四眼咒灵认为她的名字能够让他惊讶,这引起了羂索的好奇心。
难不成她要说她是两面宿傩,之前被人砍断了两只手臂?
羂索因为自己的想法而发笑,淡定的朝四眼咒灵点头:“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
“我欣赏你的这份冷静和淡然,也希望你能继续保持下去。”咒术界守护神唇角上扬,慢悠悠的说,“我是天元。”
羂索愣住,一时间没能理解对方说出的话是什么意思。
天元?谁?
他看着眼前身上套了个麻袋的四眼桶状咒灵,笑的温文尔雅,只是唇角的笑容带着不屑,微微弯起的眼眸中蕴含着嘲讽。
“你?天元?”
羂索摇了摇头,好心的提供建议:“你不如说你自己是两面宿傩,刚好你们两个都有四只眼睛,少的两只手还能说是被人砍了,这样可信度还能高点。”
咒术界守护神淡定的抱臂站在那里,什么也没说。
羂索:“……”
事实证明,人不要太好奇,尤其是在你之前就已经有了猜测的情况下。
都怪薨星宫周围的结界太精湛了,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还有哪个咒术师能做到这种程度。
不过他那里肯定是都怪那些咒术师太废了!天元太强了又不是她的错!
虽然是这么想,但还是受到冲击的贵公子抹了把脸,再次笑了起来,只是这次的笑容多少有点牵强。
“别开玩笑了。”
咒术界守护神仍然没有说话,看表情是有点开心。
羂索沉默了会儿,叹了口气问:“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是你能活到现在的代价吗?”
咒术界守护神有些意外羂索的反应,说:“这个我就不能告诉你了。”
空旷的薨星宫一时安静了下来,羂索握了握拳,眉头紧锁:“有避免这种情况的办法吗?”
咒术界守护神更意外了,她还以为这个羂索的第一反应会是嘲讽,嘲讽她现在的样子,嘲笑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未来会变成这样。
但很显然,她想错了。
因为他在为他那个世界的天元担忧。
难不成这个羂索还真是个好孩子?一瞬间,咒术界守护神脑海内出现了这种不可思议的想法。
她斟酌思量了会要怎样回答羂索的这个问题,但最后只是说:“她知道要怎样避免这个结果。”
咒术界守护神的语气缓了缓:“你不用担心……”
“原来如此。”羂索打断眼前四眼咒灵的话,断言,“你是因为自己的没用才变成这样的啊。”
他冷漠而迅速的为四眼咒灵打上标签,眼神怜悯,唏嘘:“那你好弱哦,天元就绝对不会变成这样,不仅因为她不会让自己沦落到这种境地,也因为就算她变成这样我也会想办法让她恢复原样的。”
羂索扶额苦笑:“没办法,谁让我们是最好的挚友呢?如果她真的不小心被奸人害到了那种地步,我不帮她,还有谁能帮她呢?”
“哦。”他抬头,看了眼四眼咒灵,虚伪的道歉,“抱歉啊,没有内涵你没有朋友的意思。”
咒术界守护神:……
那一刻,她终于懂得,有些人是不值得被他人善待的这个道理。
xx街。
天元注意到了笼罩着整片街区的大型结界,在短暂的思考后,她找了一个好地方,准备下一个能让羂索和两面宿傩看到的结界。
刚埋好第三颗钉子,她就听到了乌鸦激动的叫声,一个黑影猛地向她窜来。
“乌鸦!”天元惊喜地叫出声。
乌鸦的叫声也更高昂了,它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一般冲来,却在即将扑进天元怀里后刹住身体,扇着翅膀在她身边绕了两圈,安稳的落在她的肩头,鸟头往她脸上蹭了蹭,委屈的不断发出“咕咕”的叫声。
“你怎么也跟过来了?”天元心疼的摸摸乌鸦稍有损坏的翅膀,语气柔和下来。
乌鸦歪歪头:“咕呜。”
天元的心一下子就化了,琥珀色的眼中充满怜惜和感动:“哦,我也爱你。”
矜持走过来的两面宿傩:“……?”
他走到天元面前,抬手揉乱她的头发:“怎么?我这么大一个人杵在这里看不见?”
他垂眸看着天元,戏谑道:“需要我让羂索想办法给你换一双眼睛吗?”
与此同时,两人不远处,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僵硬的站在那里,屏住呼吸,小声咬着耳朵。
“钉崎,那个就是天元吗?”虎杖悠仁看着两面宿傩轻柔的动作,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我们这个世界的天元……”能不能也把我们这边的两面宿傩变成这样?
虎杖悠仁体内的诅咒之王怒吼:“闭嘴臭小鬼!我跟天元那个家伙没有任何关系!”
虎杖悠仁淡定的把两面宿傩的嘴拍了下去。
钉崎野蔷薇咽了下口水,语气颤抖道:“我不知道啊,我才知道天元大人原来是个大美人。”
“宿傩——!!”天元展开双臂,用力抱住两面宿傩,整个人散发着快乐的气息,“我超想你!!!”
两面宿傩哼笑,把天元的手掰开摆正,帮她整理了下头发和衣服,然后牵着她一只手,单膝下跪。
他用天元的手背贴紧他的额头,低垂着头颅露出后颈,一副全然臣服的姿态。
他如同宣誓一般说:“我主除魔500年,护佑一方伟业强。前无古人绝天骄,后无来者自然狂。”
“被您想念是我的荣幸,家主大人。”
这下不止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僵住了,就连天元都僵住了。
两面宿傩抬头,他仰视着天元,咧嘴露出恶劣的笑容:“为您献出忠诚,为您装点荣耀。”
当两面宿傩为她整理头发和衣服时,天元以为对方在确认她的状态,当两面宿傩握住她的手时,天元以为他在不安,当两面宿傩单膝下跪时,她有点疑惑,但两面宿傩又会做什么奇怪的事呢?
而当两面宿傩紧握着她的手,用额头去贴她的手背时,天元有点懵了。
当她的黑历史被念出,还被两面宿傩称作家主的时候,天元麻了。
她低头看着笑容恶劣的两面宿傩,感受着不远处那两道炽热的视线,嘴角的笑容从欣喜变成凄惨。
她……之前做了什么对不起宿傩的事情吗?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天元:“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迫害我?!”
(来回踱步)
天元:“你说中二的台词就够了!为什么要说我的黑历史?”
(来回踱步)
天元:“我这么信任你!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大喊出了你的名字!而你呢?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来回踱步)
天元:“不,我还是不懂,遇到乌鸦,遇到宿傩,两件事加起来明明是双倍的快乐,但是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崩溃抓头“)
天元:“到底是为什么啊?!”
第57章 同位体过于欠揍
◎关于绢花的一千零一夜◎
长久的寂静沉默后,天元蹲下身和半跪的两面宿傩平视。
“你是在为我刚刚先看到乌鸦而报复我吗?”她与自己友人上方的两只眼睛对视,看着他眼中恶作剧得逞的笑意,社死之余只剩好笑。
“好吧,谁让我爱你。”
她深情的吐出爱语,抱住两面宿傩的头,手掌抚摸着他的头发。
两面宿傩微愣,虽然天元很擅长、且从来不吝啬于表达她的爱意,但她很少这么直白的说这种话。
然而下一秒,他就听到了仿佛来自地狱的绝唱。
“谁有四只手~?谁有四只眼~?”
天元一下下抚摸两面宿傩的头发,欢快的唱:“谁像一只小跳蛛~,跳呀~跳呀~跳~。”
感受着宿傩挣扎的力道,她加快了唱歌的速度:“红粉的发!肚上的嘴!你是特别的宝藏!”
“一次斩击!两次斩击!你是最强没烦恼!”
“风儿——”
两面宿傩一巴掌把天元按在地上,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恼羞成怒。
为什么天元总能轻而易举的说出些调动他情绪但完全不让他生气的话!
这种歌、这种歌!她唱这种歌都不会觉得羞耻吗?!
两面宿傩的额头青筋暴起,瞪着天元,咬牙切齿道:“你可真爱我。”
天元被捂着嘴说不出话,只是笑眼弯弯的看着他,用眼神问:你这么对待你的家主大人真的好吗?
两面宿傩冷哼一声,松开捂嘴的手起身,顺手拉起天元:“这回勉强算是我的错。”
天元顺着他的力道起身,夸张的拖长音:“宿傩——乖孩子。”
两面宿傩猛拍她后脑勺,脸黑的吓人:“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站在不远处的虎杖悠仁看着两人的互动,沉默了会,悄悄的对他身体里的诅咒之王唱:“谁有四只手~?谁有四只眼~?谁像一只小跳蛛~,跳呀~跳呀~跳~。”
诅咒之王:“……”
端坐于生得领域骸骨堆之上的诅咒之王眼皮一掀,怒极反笑,杀气都从虎杖悠仁身上散出去了:“怎么?你是想让我夸夸你吗?”
钉崎野蔷薇扶额:“……虎杖啊,那边和我们这边不是一个情况。”
天元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好奇的投来视线。
而刚刚注意力全在两面宿傩和乌鸦身上的她,恰巧和抬头的虎杖悠仁四目相对。
微微的冷风从两人之间穿过,两双琥珀色的眼睛对视,一双的眼神逐渐染上惊恐,一双的眼中则全然都是好奇。
天元躲到两面宿傩身后,两只眼睛瞪得溜圆,猛地提高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宿、宿傩!!”
她一只手紧抓着两面宿傩的胳膊,一只手颤抖的指着虎杖悠仁,几乎是在尖叫:“他是谁!!!”
两面宿傩扫了虎杖悠仁一眼,咋舌:“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恰巧长的……”有我们的特点。
“这是你和羂索的孩子对吧!”天元立马打断两面宿傩的回答,一下子蹿到了虎杖悠仁面前,眼神爱怜。
“你长的和宿傩真像,眼睛和羂索也有几分神似呢。”
她主打一个不管是不是,先给宿傩和羂索扣上。
虎杖悠仁迷茫的眨眨眼睛,有点尴尬的挠头:“那个,我的头发和眼睛只是巧合,至于眼下的这两只眼睛,是因为我是我们这个世界两面宿傩容器的缘故。”
“是吗?”天元松了口气,“原来只是巧合吗?”
她掏出一把肉干分给虎杖悠仁和旁边的钉崎野蔷薇,拍拍他们的肩膀,赞许道:“你们刚刚一直跟着宿傩吧?他的脾气不太好,多亏你们照顾他了!”
两面宿傩用胳膊扼住天元的脖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当着我的面说我的坏话?”
天元叹气,一副为他操碎了心的模样:“宿傩,你要本家主怎么说你呢?”
眼看天元又要演起来,两面宿傩毫不犹豫的捂住了她的嘴:“闭嘴吧你。”
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接过肉干,默默揣进了兜里,看着两人的互动暗自感叹,他们关系真好啊。
“喂,天元。”诅咒之王的嘴浮现在虎杖悠仁的脸侧,不无恶意的说,“你这是放弃你普渡众人的想法,打算成为诅咒师了吗?”
他的视线扫过漫不经心看着他的两面宿傩,眯了眯眼睛:“我倒是真没想到,另一个世界的我们会是朋友。”
他把朋友两字咬的很重,语气更是充满嘲讽。
“我们的事用得着你这个可怜虫来操心吗?”两面宿傩脸上带着毫无温度的笑意,漫不经心道,“你不如想想怎么从这个小鬼身上出来。”
诅咒之王冷笑着想要反驳,悄悄挪到他视线死角的天元一下子把手戳进了那张嘴里,又迅速抽走。
看着自己沾着口水的手指,她惊叹出声:“这竟然是真嘴啊。”
诅咒之王:“……”
很好,等他出去他就要把这个天元剁了炖汤!
天元转头看向两面宿傩,一边试图把口水抹他身上,一边期待的问:“宿傩!你之后也能这样吗?那你要不要住在我身体里!”
她幻想着自己天下无敌,不爽了揍一顿羂索,生气了关两面宿傩禁闭的未来,更期待了。
但嘴上倒是很考虑两人利益的说:“这样我们就无敌了啊!”
两面宿傩一眼看穿天元的小心思,又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少给我挖坑。”
说着薅来乌鸦拿出水壶倒给天元洗手。
虎杖悠仁这次没有把诅咒之王的那张嘴打下去,而是少有怜悯的说:“宿傩,你被无视了欸。”
诅咒之王咬牙:“……闭嘴。”
虎杖悠仁“哦”了一声,想想这么错过诅咒之王难得的吃瘪不太划算,安慰道:“你也别太生气,毕竟天元大人和她世界的宿傩关系更好,她不回答你应该也不是故意的。”
诅咒之王的嘴直接消失了。
高专结界外。
从薨星宫出来就出现在街道上的羂索站在长长的沥青路上,警惕的观察四周。
羂索知道自己多少有点罪不可赦,但他真的希望这个时候能有随便什么人过来为他指明方向。
——天元和两面宿傩他们两个现在到底在哪里?
就在这时,一条古怪的鱼形飞行咒灵朝他游来。
缝合线羂索觉得他简直是倒了大霉,他刚把天元放走没多久,打算乘坐着鱼形咒灵离开,结果下一秒就感受到了他们这里家里蹲天元的结界气息转动,一个再眼熟不过的人出现在了街道上。
少年扎着一个低马尾,身上穿着黑紫混搭的狩衣,面容和善,唇角带着自然而然的笑意。
尽管过了千年的时间,缝合线羂索仍然记得他这副原皮。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操纵着咒灵驶向了对方。
从鱼嘴中走出,他和少年四目相对,不知道要说什么,就开口问:“你在找你们世界的天元?”
缝合线羂索从没这么好心过,他指向天元离开的方向说:“她刚刚朝那边走了。”
羂索不慌不忙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在得到天元所在地的答案后忽然就觉得也不是很急了。
同位体之间好像有种特殊的感应,再见到眼前男人的瞬间,羂索就明白这就是他的同位体了。
“你见过我那里的天元了,对吗?”他笑着眨眼,笑容纯良的仿佛没有任何坏心眼。
“真巧啊,我也见到你这里的了。”
缝合线羂索:“……?”
缝合线羂索:“!!!”
难得好心的缝合线羂索发现自己竟然主动跳进了一个坑里!
他想想那个天元活泼开朗的样子,又想想自己这边的家里蹲,眼神都灰暗了。
家里蹲!你让我颜面尽失!!
羂索走过去,宽慰的拍拍缝合线羂索的肩膀,摇了摇头:“你也不用太在意,虽然你这边的天元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但我相信她曾经是有花期的。”
“说起来,你们刚分开不久,应该还记得吧,天元的那双眼睛。”他点点自己的眼下,笑容灿烂,“天元的眼睛非常漂亮哦,晴天的时候就像是金色一样,感觉每时每刻都在闪闪发光。”
“对了,你不知道吧?”羂索又指向自己耳朵上戴着的黑色耳钉,“这个是天元专门给我做的咒具哦,有收敛气息和防护的作用,不过宿傩也有一对,也算不上是独一无二啦。”
“话说你应该也会结界术吧?是自学的吗?”他羡慕的看着自己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同位体,叹了口气,“我就不一样了,我的结界术一直都是天元教的,一想到每次都要麻烦她给我讲解我就有点自卑。”
“如果我也能像你这样自学成才就好了。”羂索遗憾道,“这样我就不用麻烦她了。”
说完,他拽起自己同位体的衣袖擦了擦眼睛,好像自己刚刚真哭了一样:“你不知道我有多愧对天元,所以我刚刚就发誓,如果有一天我的天元也变成你们这边的这样,无论使用什么样的办法,我都要让她恢复原样。”
羂索微微抬头看着天空,唇角上扬:“她是我的挚友,我的天启,我最好的朋友,我灵魂的三分之一。”
他侧头看向自己的同位体,神色认真:“她的存在对于我而言意义重大。”
缝合线羂索:“……”
缝合线羂索努力保持着假笑,拳头握得越来越紧。
听听他在说什么垃圾话?炫耀友谊还炫到他这儿了?
羂索回过神来,故作尴尬的咳了咳:“那个,你和你们这边的天元一定也是很要好的朋友吧。”
他看着自己的同位体,疑惑道:“你为什么不帮她呢?你们是吵架了吗?”
看在对方是另一个世界自己的份上,缝合线羂索握紧拳头,决定再忍忍:“是的,我们吵架了。”
“果然是这样啊。”羂索恍然大悟,忧心忡忡,“继续这样不行啊,实在不行你去给天元道个歉吧,我们那边的天元很好哄的,你们这边应该也差不多。”
说起好哄,羂索承上启下的举起了例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名为【红线】的咒具。”
“把红线绑在手指上,并说我爱你的人将会受到诅咒,那就是讨厌红线另一端的人,而同时,红线另一端的人则会喜欢说爱你的那个人。”
缝合线羂索提起了兴趣,这个诅咒的效果很难不让人产生好奇。
羂索满意的点点头,说了下去:“当时我和天元就中了这样的诅咒。”
“那个时候的我们根本不知道那根红线完全是恶作剧咒具,它的作用就是在红线两端的人脑内呈现出那种挑拨离间的话。”
“我在天元会讨厌我的可能中惶惶不可终日,但天元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安慰我。”
他回想着记忆中的事情,脸上露出了些后怕:“我极端的认为她会因此和我分开,但她找到了那个咒具是恶作剧的证据,她包容了我的坏情绪,我们的友谊因此得到了升华。”
缝合线羂索疑惑:“这和天元好哄有什么关系?”
“啊?”羂索从自己感人肺腑的故事中回过神来,坦诚摇头,“其实没有关系,我就是想跟你分享一下我们感天动地的友谊。”
缝合线羂索微笑,吸气,衡量着要不要把这小子宰了。
他的同位体怎么能比刚刚的天元还要欠揍??!!
第58章 平行世界大乌龙【番外】
◎糟糕的家庭,◎
距离上次窥探平行世界影像已经过去了很久,三小只和五条悟没再刻意去探究千年前的事情。
因为他们脑内现在有大量信息需要处理。
然而,人类的好奇心永无止境,五条悟从祭库中扒拉出来了新的东西。
“锵锵!!!”他五指张开,在一个古朴的陶瓷瓶子后面抖手制造氛围,“让我来隆重为你们介绍——”
——“一级咒具【不愉快的未来】,只要砸碎它就能让人看到一段砸碎者不太愉快的未来!”
“啊?还要看吗?!”钉崎野蔷薇下意识抱臂,想起了上一次看到的东西。
她当然很愿意看两面宿傩的热闹,但看热闹的同时还被震惊的大脑放空就有点刺激过头了。
伏黑惠沉默着,显然也回想起了上次的【未来】对他造成的冲击。
“五条老师!”虎杖悠仁举手。
“好!悠仁起立!”
虎杖悠仁疑惑道:“但我们的未来里不一定有两面宿傩他们吧?”
“没错!”五条悟竖起拇指,“所以这个时候就要用到你身体里的两面宿傩了!”
“我凭什么帮你们。”两面宿傩把嘴浮现在虎杖悠仁脸上,不屑道,“咒术师都这么闲的吗?”
“欸——?”五条悟拖长音,“但你的记忆和我们之前看到的不一样吧?”
他诱惑的话语刻意又明显,完全是夸张的明饵:“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吗?虽然你已经从人变成了咒灵,或许已经不在乎生前的记忆了。”
“但你的记忆不一样,不就代表了有人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改变了你的记忆吗?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两面宿傩:“……”
没关系吗?怎么可能没关系。
虽然他现在已经确定这件事情和羂索脱不了关系,但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几乎一无所知。
咒具呈现出来的曾经和他记忆里的曾经产生了巨大的割裂感,这样的体验绝不愉快。
他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面宿傩冷哼一声:“我应允了。”
“很好!”五条悟大获全胜,将陶瓷瓶放到了虎杖悠仁手里,“那么就开始吧!悠仁!放开宿傩几秒就够了。”
“哦哦,好!”
伴随着话音的落下,黑色的咒纹爬上了虎杖悠仁的脸颊,两面宿傩掂量了下手中的瓷瓶,用力砸在了地上。
咔嚓——
白光一闪,四人出现在了一个房间里。
红棕色的木板铺满地面,欧式的大床摆在房间中央,看上去就很贵的床帘绑在铁栏杆上,雕刻华美的木制衣柜占据了半面的墙,各色咒具摆放在床对面,房间里的家具用品无一不是充满奢华。
而一个有点眼熟的红粉色的少年正躺在床上玩手机。
“……须佐之男啊,怎么又是他?”看着这个他们“从小看大”的少年,钉崎野蔷薇扶额,不明白不愉快的未来怎么又和他牵扯上了关系。
男孩们点点头,看着须佐之男的眼神中有着淡淡的无奈。
想想上一次那个黑发男人的不当人程度,很难想象他从小到大是怎么活过来的。
而就在他们为须佐之男哀悼的时候,锁住的门被破门而入,羂索踹开房门,眼中满是怒意的走进房间。
他在须佐之男“你又发什么疯”的眼神下,将一沓照片噼里啪啦砸在了他的身上。
厚厚的一沓照片散开,白发女性的身影铺了他一身,注意到照片上的人是谁,须佐之男下意识的揽住不让它们乱掉。
然而羂索揪着他的衣领就把他从床上拉了下来。
“须佐之男!你就是这么敬爱你的母亲吗?”羂索浑身被愤怒包裹,抬手就是一拳,“这些照片是不是你拍的?!”
“我就知道!你小时候就这么干过!把天元的照片贴的满墙都是,然后阴暗的跟蟑螂一样天天念着要打败她!”
须佐之男一脸蒙圈,人还没反应过来,怀里还抱着好几张照片,就这么水灵灵的挨了羂索一拳。
“不是?你又发什么疯?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他震撼的看着自己的老父亲,虽然早就习惯他的日常发疯了,但他实在没想到他的发疯还能变的这么没有预兆。
无视自己这位精神状态很稳定,但经常给他搞事的父亲,须佐之男将怀里的和床上的照片整理好,简单翻看了一下。
难以置信的发现这些色彩各异,或是清晨或是黄昏的照片里的主人公,不仅清一色全是他的母亲,大多数还都是偷拍的视角。
凑过去看的五条悟津津有味的欣赏被拍的很有氛围感的天元照片合集,忍不住夸赞:“这照相技术还不错嘛。”
钉崎野蔷薇则正在宇宙猫猫头。
须佐之男不是天元大人的儿子吗?这么拍母亲的照片真的不是变态吗?听那个黑发男人的话,好像还有过前科……
内心组织了这样的语言,但她的身体只是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啊???这对吗??这不对吧?”
伏黑惠闭上眼,捏了捏眉心:“重点该是须佐之男之前想挑战他的母亲才对吧?”
而虎杖悠仁则在想黑发男人的那些话,而凭借他阅电影无数的经验——
“伏黑,钉崎,五条老师!大事不好了!”
他说出了他的猜想:“须佐他想暗杀天元大人!”
五条悟眨眼:“应该没事吧?”
他指着正在炸毛的须佐之男,唇角上扬:“他现在好像完全没有这个想法的样子。”
钉崎野蔷薇抱臂摇头:“毕竟有两个这么不可靠的父亲,会更亲近母亲也是理所当然。”
伏黑惠也点点头:“他不像是还有这种想法的样子。”
“他们说的就是挑战。”两面宿傩的嘴浮现在虎杖悠仁脸上,虽然他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但被别人误会其中含义的感觉很不爽。
“你们咒术界不也会这样吗?选出最强者当领头,只是那小鬼还不够格,理所当然的失败了。”
说到这里,他嘲讽的扯扯唇角:“还真是对自己的血脉格外仁慈啊,败者本该去死才对。”
虎杖悠仁眼皮一下耷拉下来:“宿傩,那也是你的孩子吧。”
两面宿傩怒了:“根本不是!只要有机会我就会把他宰了!”
虎杖悠仁淡定的把那张嘴拍了下去。
就在这时,影像中的两面宿傩慢悠悠走进了房间,他走到须佐之男身旁抽走了这些照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这些是你拍的?”
须佐之男瞪大眼睛:“……啊?”
他震惊的看看两面宿傩,又震惊的看看羂索。
这还用想吗?这绝对是他离谱的父亲干的好事!这老头把父亲大人引过来就是想让他背锅!
须佐之男有的时候真的很钦佩这老头的决断:这么大的黑锅你不和我商量一下就丢过来是真不怕我指认你啊?!
羂索和须佐之男四目相对,什么也没说,恶狠狠的踹了他一脚:“快点说!这些是不是你拍的?!”
须佐之男更震惊了。
都这种地步了,让他背锅还这么气势冲冲的?这合理吗?他难道是什么大怨种吗?
本来还考虑背锅私下去拿好处的须佐之男果断摇头:“绝对不是我拍的!”
他小时候的确会把天元、羂索和两面宿傩的照片贴满整个房间,每天都磨刀霍霍,但这是谁教的羂索他心里没数吗?!
而此时的羂索又毫不留情的踹了须佐之男一脚,眼中的怒火更盛:“你还不承认?”
躲过羂索的攻击,须佐之男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你们就趁着母亲不在欺负我!这照片一看就是老头拍的!真不是我!”
忽然被反咬的羂索:“……??”
好小子,这事都敢撒谎?他不想活了??亏他刚刚还软硬皆施的用天元还没老年痴呆到记不住家里有四个人提醒了下宿傩别一气之下把人杀了。
毕竟他就算立马复制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复制出一个完整的须佐之男出来。
——结果这小子就是这么报答他的??!真是枉费了他刚刚难得的慈父之心!!
两面宿傩的视线转向羂索,眼睛眯起:“你刚刚说这些照片是须佐之男拍的,现在他又说是你拍的。”
他的唇角上扬,四只眼睛扫视着他们,眸中带着皮笑肉不笑的意味:“你们说我该相信谁的?”
“当然是相信我。”羂索皱着眉,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以我们对彼此的了解,你应该知道我顶多干点跟踪的事情,偷拍是不会做的。”
“而且就算跟踪我也会放出自己的气息告诉天元我在跟踪,她回头给我个眼神我就知道能不能继续跟着。”
他的语气庄重的仿佛是在起誓:“我们对天元的尊重是一样的,我们都清楚对方绝对不会那么做。”
羂索认真的说完这些,看向须佐之男:“但须佐之男……”
他凝视着他的造物,眼神前所未有的冷漠:“他不在我们三个人之内。”
“哇……”虎杖悠仁看着这样的反转,震惊的张大嘴巴,感叹,“宿傩,你果然是个混账啊。”
虎杖悠仁身体里的两面宿傩:“……”这关我什么事儿?
“这种家庭绝对很压抑。”钉崎野蔷薇不赞同的皱眉,“既然不打算好好对待,就不要把他带到这个世上啊。”
两面宿傩嗤笑:“虽然对我而言两者没差,但那个小鬼本身就不是作为【子嗣】诞生的,直接说是武器也不为过。”
冷眼看着那场三人剧,坐于生得领域骸骨之上的诅咒之王眼中只有满满的恶意:“他只是足够好运,因为他的血脉来源者之一恰好将他看做是一个人。”
“呃……话题是不是忽然变得沉重起来了?”虎杖悠仁敏锐的察觉到这点,求救的看向伏黑惠。
收到眼神的伏黑惠叹气:“不管是因为什么,须佐之男无疑被接纳了,而作为一个人而言,那种环境确实很压抑。”
钉崎野蔷薇欢快的和伏黑惠击掌。
“说起来,有一个很搞笑的事情哦。”欣慰的旁听完学生们的话题讨论,五条悟拍拍手,故作神秘的说,“须佐君和那位黑发男士都认为那些照片是对方拍的哦!”
所以照片不是那个黑发男人拍的,也不是须佐之男拍的?三人疑惑的看向影像。
难不成是两面宿傩?
“但话又说回来了。”羂索话锋一转,“我了解你,也同样了解须佐之男,如果是他干的,这种时候应该早说出来了,但是他没说。”
“哦?”两面宿傩咧嘴笑了起来,“所以你在怀疑我?”
“不是。”羂索立马否认,非常无情的说,“我在怀疑这是天元给我们挖的坑。”
一瞬间,他仿佛老了好几岁,虚弱的说:“她前科累累,劣迹斑斑。”
两面宿傩:“……”
须佐之男:“……”
一瞬间,他们被说服了。
三小只和五条悟集体身体后仰,到底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啊?
虎杖悠仁身体里的两面宿傩手撑着下巴,思考他们嘴里的天元到底是什么样的。
最后只得出了一个蠢货的恶劣好人的形象。
他更不爽了。
在外工作的天元打了个喷嚏,她看着自己收缴上来的偷拍照片,自恋的收好。
【作者有话说】
今天没有小剧场
第59章 天赋就像是抽签
◎绢花的一千零一夜和棋子梦想◎
“和天元好不好哄没有关系。”
“我就是想跟你分享一下我们感天动地的友谊。”
高悬于天空的太阳西斜,即将落下的太阳把云染上了亮眼温和的橙黄。
大片的乌鸦落于屋檐之上,有些看着他们,发出独属于它们这种鸟类的嘈杂。
两个羂索对视,眼中是如出一辙的虚伪。
巨大的鱼形咒灵漂浮在缝合线羂索身后,而羂索只是背光站立着,笑容灿烂。
看到家里蹲天元异世界的同位体的时候,缝合线羂索很难描述自己当时的心情,但看到自己异世界同位体的时候,他的心情就更微妙了。
那是一种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情绪,是某种本能的抗拒,但每当他真的想要动手的时候,那种情绪又会很快消失。
缝合线羂索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同位体,神色冷淡,只想快点结束这段绝对不会愉快的对话:“你直接说吧,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同位体的欠揍的确令人恼火,但他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德行的人,炫耀好朋友绝对不会是他的目的。
羂索赞同的颔首:“那我们就跳过一些没必要的繁杂过程。”
羂索不会小看任何人,更别说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但也正因为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他才更有可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暴露弱点和软肋并不是明智的决定,但他必须得知道——
“天元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他和同位体对视,脸上的假笑早已消失。
以己度人,他猜天元能活到现在也是因为术式的缘故,但这不重要。
羂索不知道他们未来会怎样,不知道天元会不会也变成四眼咒灵,他只知道如果他们未来因为某件事情闹翻到互相憎恨彼此,那他绝对会把现在的誓言忘得一干二净。
所以,他现在就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并提前想办法解决这种隐患。
少年的眼神中带着某种傲慢,那是一种相信自己什么都做得到的傲慢,但他的傲慢之下偏偏是某种再“谦卑”不过的关切。
也正是看到那份关切,缝合线羂索终于明白了他们之间最大的差异。
——一段能够令【羂索】也愿意为之付出、维护的友谊。
意识到这种“真相”的缝合线羂索差点就笑出声。
这个羂索在担心他那里的天元会变成咒灵的样子,并询问了他这个导致他这个世界的天元变成那样的罪魁祸首——“天元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你会知道的。”他咧嘴笑了起来,低缓的说,“如果天元真的重要到像你表现出来的这种地步,相信我,她会安然无恙。”
和同位体说话的感觉比和聪明人说话还要好,对方能轻而易举的意识到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此,他的恶意毫不保留的被传达了出去。
“原来如此。”羂索点头,沉思起来。
这种答案没有让他太意外,因为情报不足的缘故,他最开始的怀疑范围就是这个世界的自己和这个世界的两面宿傩。
而在知道了罪魁祸首后,对方这么做的原因和过程就不太重要了。
然而缝合线羂索不太满意他的反应:“就只是这样?我还以为以你们那份友谊的深厚程度,你会更伤心一点。”
“你做的事情又不代表是我做的。”羂索理直气壮,“而且天元又不会介意这个,我们之前遇到了能看到未来的咒术师,那个未来里天元还把我和宿傩杀了,但我们现在还是朋友。”
他骄傲道:“如果我们的友谊这么脆弱那我们早就分开了,你根本不知道我们都经历了什么,不知道我们的情谊是怎样铸就的,因为你根本没有朋友。”
再次被炫了一脸的缝合线羂索脸黑了,他咬牙切齿的说:“那还真是抱歉了,我和我们这里的天元也是老朋友了。”
羂索瞪大眼睛,被震惊了一下:“所以……互相背刺是你们的乐趣吗?”
缝合线羂索皮笑肉不笑道:“你敢发誓你不会背刺你的好朋友们?”
羂索永远是羂索,虽然不是一个羂索,但他们都清楚彼此的本性。
缝合线羂索不信羂索敢发誓,而羂索的确不敢。
“说起发誓,我就想到了另一件事。”羂索丝滑的转移话题,“那是惊险的一天,也是我们友谊升华的又一个阶段。”
缝合线羂索转头走进鱼形飞行咒灵的嘴里,羂索边讲边跟上。
“你知道的,天元她一直很好,但她也有不好的时候。”
“那一回天元背着我们去了花街,那是一个陷阱,她陷入了咒灵的幻境,当时的情况很危急,但两面宿傩见死不救,只有我不计前嫌的决定冒险。”
飞行咒灵起飞前往一个方向,羂索还在喋喋不休。
“那只咒灵变成了我的样子向天元承诺——你知道它承诺了什么吗?”他卖了个关子,而缝合线羂索虽然表现的很烦,但还是接话了。
“它承诺了什么?”无他,他真的想知道。
羂索叹气:“它向天元承诺不在天元面前杀人。”
缝合线羂索:“……”
“当时天元问我能不能做到,我根本不敢说话,最后也只能对他说我不想对朋友撒谎。”
羂索闭上眼睛,陷入回忆:“而她笑了,说我的实话还是这么讨人嫌。”
缝合线羂索:“……”
羂索比划着动作:“你能理解我那一刻的心情吗,那只是一句很普通的话,但是天元笑了,因为她知道我会这么说。”
——“她了解我,但仍然认为我是她灵魂的挚友,她的天启,她最好的朋友,她灵魂的三分之一。”
缝合线羂索:……
摇尾巴急驶的鱼猛的刹车,张开了嘴巴,缝合线羂索抓住羂索的后衣领,一个用力直接把人扔了下去。
讲的正尽兴的羂索:?!!
他从高空垂直落下,一个黑影猛地窜到他的身边,抓住他肩膀上的布料不断扇动着翅膀。
小体型的乌鸦没办法带着大只的羂索飞起来,只能稍作缓冲,地上的四人抬头看着羂索,没有要伸出援手的意思。
已经看到天元和两面宿傩的羂索调整着落地姿势准备自救,下一秒他就被借物弹射起来的两面宿傩拎住。
从高处落到地上的冲击力可见一斑,两面宿傩把羂索扛在肩上,在身体里运转着咒力。
伴随着砰的一声,地面裂出几道肉眼可见的口子,两人平安落地。
随手把羂索扔出去,两面宿傩拍了拍自己粘上灰的衣服,嫌弃道:“你来的太晚了。”
然而羂索并没有理会两面宿傩,他目标明确的走向正朝他们这边走来的天元,一把抓住她的一只手,单膝下跪,将那只手摁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是我的主,我的魂,我的生命,我的向往,你是血,是心脏,你是眼,是光芒,你是至高的首领,是我永远的目标。”
“我将脖颈向你递出,我将宣誓我的忠诚,我请求你,向我下达您的命令。”
顺滑的语句,夸张的措辞,尴尬的情绪,不太熟悉的梅开二度。
天元回忆着,回忆着,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最近哪里得罪了羂索。
但仔细一想,他们对彼此的迫害一般都是没有理由的,意识到这点后,她就释然了。
天元释然了,但有人没有释然。
虎杖悠仁看着这眼熟的场景,有种被哽住的感觉。
可能是之前已经看过了一次的缘故,他这次沉默着什么话也没有说,但眼睛却一次次的往那里瞄去。
他想尖叫,但叫不出声,他想说话,但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和这个世界好似蒙上了一层磨砂质感的薄膜,于是眼前的画面就变得熟悉而又陌生。
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婴儿时的记忆反倒是变得清晰了。
额头有一道疤痕,留着一头黑色短发的女性抱着他,哼着歌哄他入睡。
『“悠仁啊悠仁,要快快长大。”』
他看到了某些人,听到了某些话,也感受到了某种藏匿于虚实之间的东西。
“钉崎。”最终,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抖着声音说,“我,好像……真的和两面宿傩有点血缘关系。”
迷惑于三人复杂关系的钉崎野蔷薇脑内的关系图被虎杖悠仁一句话打乱。
她僵硬扭头,看看神色恍惚的虎杖悠仁,又看看显然听到了刚刚那句话的两面宿傩,心一下子被吊了起来。
——不好!!!
一句血缘关系让沉迷迫害天元的羂索迅速回头,而好巧不巧,他和恍惚看着他背影的虎杖悠仁四目相对了。
少年有着一头比宿傩要更粉一些的头发,一看就充满着活力的面庞,还有一双颜色比天元的眼睛要浅些的琥珀色眼睛。
羂索发誓自己对好棋子的外表完全没有要求,它诞生出来就算长得像那只讨厌的乌鸦他也能毫不违心的说这是他看中的孩子。
但见到虎杖悠仁的那一刻,他就有点不太能接受了。
身为他和天元还有两面宿傩的孩子,没有他们身上的特征这像话吗?只有天赋这能得了吗?
天赋就像是抽签,抽到两面宿傩的斩击那是皆大欢喜,抽到他或者天元的术式那也是幸运到难以言喻。
虽然术式这个东西全都抽到是不可能的,但也可以抽两面宿傩的术式,天元的结界术天赋和他聪明的脑子嘛!
而除了这些东西之外,抽到具有他们三个人特征的外貌就更好了。
天元这么漂亮的眼睛算不算证明?两面宿傩这么独一无二的发色算不算证明?既然天元和两面宿傩都证明了,那他就不证明了。
没有丢人了不关他事的意思,主要是他不那么爱慕虚荣。
而现在一个外表如此契合他想象的人,就站在他的眼前。
看看那恰到好处的发色,看看那双漂漂亮亮的眼睛,再看看他结实的身体和眼角下的那两双闭上的眼睛。
虽然现在不知道有没有天元的结界术和他聪明的脑子吧,但他看着虎杖悠仁就有种白得一个他们三人孩子的快乐。
“把你的眼神收回去。”诅咒之王的脸浮现在虎杖悠仁脸上,杀气直冒。
羂索瞪大眼睛,转头看向天元和两面宿傩:“他这是怎么回事?那是这个世界的宿傩吗?!”
然而,迎接他的是让人嫌弃的眼神。
天元的表情都是皱在一起的:“羂索,算我求你,你就不能放弃你这个爱好吗?”
她抱臂,呈现防御姿态,一言难尽道:“我真的不想某天醒过来就被你塞一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两面宿傩的表情也很难看,按理说都这么久了,他们都该习惯了。
但羂索的这个……爱好,他们真的习惯不了。
总觉得他们习惯的时候,就是羂索掏出一个孩子对他们说“惊喜”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缝合线羂索觉得大有问题:“你们根本不知道我的那个同位体到底有多烦!他一直在给我炫耀他的朋友!而且一直都在炫耀天元!我承认他的天元很好,但是他不能炫耀炫耀两面宿傩吗?”
诅咒之王:“他不就是给你炫耀他们那边的天元吗?你炫耀回去不就得了?你根本不知道他刚刚那是什么眼神,他就跟在暗处湿哒哒觊觎我手指的那些咒灵一样,我绝对要杀了他。”
咒术界守护神:“……”虽然,但是,他起码还挺在意我的同位体的。
第60章 缝合线的心理战
◎她真的受够绢花这家伙的心理变态了。◎
羂索再一次被他的两位朋友狠狠“打压”,遗憾的把视线从虎杖悠仁身上移开了。
“好了,吾爱们。”天元拍拍手,吸引两人注意力,“我们是时候讨论一下怎么离开了。”
男孩们永远无法拒绝天元的这个称呼,就像天元也拒绝不了男孩们这么叫她。
但这个称呼实在是太温情了,温情到之前都已经被震惊一遍的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听到后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他们现在仍然不太清楚那个羂索是怎么一回事,但他们认识诅咒之王,并且因为诅咒之王就在身边的缘故非常了解对方还活着的那段历史。
他并不只是杀人那么简单,那段历史血腥的令人难以想象,他在那个时代是宛若天灾一般的存在。
他造成过真正的尸山血海,所有围剿他的咒术师被杀的一个不剩。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那是一个只凭自己心情做事的——怪物。
他们难以抑制的看向两面宿傩,却只看到他的唇角上扬,侧身转向天元的方向。
“我还以为你会乐意在这待一会。”他调侃着自己的朋友,伸出了一只揣在袖中的手,摊开在天元面前。
羂索看到两面宿傩的动作,意识到了什么,笑容一下子真实了很多,也朝天元摊开了手。
“我就知道不该挑战你的嗅觉。”天元抱怨着,掏出当时在便利店吃完东西后塞到口袋里的糖果。
各色的糖果被七彩的透明糖纸裹住,大把的被天元抓在手里,一颗颗的平均分给两人。
在看到包装的那一刻,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就知道那是一种充满着水果味香精,仅仅只是包装足够漂亮的劣质糖果。
漂亮的东西总能吸引人的目光,来自千年前的三人不知道这种糖果在数不清的糖果种类里有多么的廉价。
但仅仅只是漂亮的外表,甜腻的味道,和浓重的水果香精味,还有和朋友分享,被朋友分享的过程就足以令避世不出的[天元大人]和[诅咒之王]笑起来。
跟着两面宿傩寻找友人的路上,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看到了很多咒灵,但那些无一例外都被斩击祓除。
有着一头红粉发的少年“清扫”着周围的咒灵,如同一个普通的、强大的咒术师一般。
他们看到了混乱的街道,空无一人的商铺,随处可见的咒灵,还有大量停落的乌鸦,仿佛这里已经被荒废了一般。
而现在,他们看着不远处的异世界来客,看着他们的笑容,长久的震惊之后,某种巨大的差距拉扯着他们的神经。
仍然危险但也足够平和的两面宿傩,很少看向他们但显然会保证他们安全的天元。
——为什么这里不是他们的世界呢?
如果他们是属于这个世界的,那么现在的这种悲剧或许就不会出现。
但这样的想法只是闪过了一瞬,两人很快打起了精神。
“吾爱是什么称呼。”而趁着虎杖悠仁愣神的这一刻,诅咒之王迅速冒出,抓住机会就开始嘲讽,“你们是在玩过家家吗?”
“怎么?因为自己没被这么叫过所以要贬低我?”两面宿傩看向虎杖悠仁的侧脸,露出怜悯的笑容,“既然同样是两面宿傩,你就应该知道,我会被这么叫是我乐意,至于你为什么欣赏不来,当然是你没品位。”
“不过,我也真的差点忘记你……”他朝虎杖悠仁走去,声音一下子低沉下来,如闷雷滚动一般,和虎杖悠仁比要庞大的多的身躯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干脆把你解决好了。”
虽然直觉告诉他大概率不会出事,但面对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虎杖悠仁还是目露警惕的摆出防御姿势。
“宿傩。”天元一把抓住两面宿傩后背部分的衣服笑眯眯的问,“你应该不是因为他刚刚那句,‘好像真的和两面宿傩有点血缘关系’才动了杀心吧?”
两面宿傩停下了前进的步伐,身上的杀气也尽数消失,他沉默着没有吭声,而这就代表着默认。
天元叹气,有些无奈:“就算真的有关系也是和这个世界的两面宿傩,你干嘛这么在意。”
“天元说的没错。”羂索抱臂点头,表示赞同,“虽然他也很棒,但严格来说不是出自我手的,你没必要对他倾注那么多感情。”
天元和两面宿傩纷纷回头凝视羂索。
察觉到天元的视线,羂索回视,很是无辜的摊手:“恶意也是感情啊,我也没说错。”
天元:“……”
够了,她真的受够羂索这家伙的心理变态了。
根本没想过指望羂索的天元又拉了拉两面宿傩:“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搞清楚离开这个世界的办法。”
她理智的说:“这个世界的事情和我们无关,没必要浪费心神。”
“没错没错。”诅咒之王咧嘴,笑得恶劣,“没听到你的主人在说什么吗?滚回去。”
天元:“……”
虎杖悠仁:“……”
钉崎野蔷薇:“……”
在场关心虎杖悠仁/自己性命的三个人都沉默了。
天元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按照以往的情况,面对那些追杀他们,或者普通打劫的人,对方说到这种地步她通常就放手了。
但是这个世界的两面宿傩是在别人的身体里,放手真怕那小孩被打死,不放手对方又真的很欠揍……
她忍不住侧头看向羂索,投去求救的眼神。
羂索指着自己,一脸疑惑茫然加震惊。
说来惭愧,每当天元需要他的时候,羂索往往帮不上什么忙。
因为天元搞不定的事情,他更搞不定。
就在这时,停落在天元肩膀处的乌鸦忽然展翅冲向某个角落,爪子抓着一只蓝皮老鼠的尾巴飞了回来。
它猛地将老鼠甩出,朝天元发出委屈的嘎嘎声。
虽然对方从鸟变成了老鼠,但他不会忘记对方身上的气息,这只咒灵就是它在寻找饲主的时候忽然冲过来啄掉它好几根翅羽的那只!
“嗯?”两面宿傩一个【捌】朝那只瑟瑟发抖的老鼠射去,忽然,庞大的咒灵凭空出现,被斩击劈成两半,而得益于此,那只老鼠安然无恙。
“本来想直接离开的,毕竟你们真的很讨人嫌,但是没想到真人竟然也躲在这里。”
缝合线羂索从一只巨大蜥蜴嘴中走出,挡在了那只咒灵前面,他看一眼狼狈不堪的真人,笑着迎接扫视。
“我的大计没有他可不行,如果不小心被你们杀掉就不好了,现在看来留在这里是正确的决定。”
“你是……”虎杖悠仁瞳孔紧缩,想起了机械丸说的五条老师被一个额头上有着缝合线的人带走了的话,抬脚就要冲上去。
——“把五条老师还回来!!!”
天元拉住虎杖悠仁的后衣领,把他和钉崎野蔷薇护在自己身后,这才回头去看缝合线羂索。
乌鸦拍打着翅膀重新落于自己饲主的肩上,它歪着头蹭蹭她的脸颊,发出呜呜的委屈声音。
天元皱眉,目光变得凌厉,隐隐透着不悦:“你的宠物伤到了我的乌鸦。”
“嗯?应该也不太重要吧。”缝合线羂索漫不经心的笑着,清楚的看到了自己同位体眼中的幸灾乐祸,显然,他不太喜欢那只乌鸦。
“商量一下怎么样?你们把真人交给我,且保证不参与这个世界的事情,我就告诉你们离开的办法。”
缝合线羂索笑眯眯的给出自己的筹码,并试图把对方那边的筹码变轻:“反正这个世界的事情对你们而言无足轻重,就算放弃应该也没什么可为难的吧?”
“你这是在威胁我们?”两面宿傩冷笑,他上下打量着缝合线羂索,就像是在打量一条即将要死的鱼。
“虽然的确比我们这里的两面宿傩温和了点,但也没温和到哪去。”缝合线羂索叹气,“你可以问问你那边的羂索,你的那些手段能不能让我开口。”
“就算你不说又怎样?”两面宿傩双手结印,密密麻麻的斩击朝着缝合线羂索斩去,他狞笑,“我就不信回去的办法只有你知道。”
“事实上,的确只有我知道。”庞大的咒灵再次出现,斩击划过咒灵的身躯,将之分解成一块块的碎肉。
两面宿傩看向羂索,羂索露出一个牙疼的表情,遗憾的点头。
只看他这个同位体说的话还有表情反应,这事估计还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两面宿傩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来,杀气如同柴火充足的火焰一般愈燃愈高,有一瞬间,他的周身滚动着热浪,空气都扭曲起来。
然而缝合线羂索不为所动,他的目光移向天元,眼眸弯起:“你来这里没多久,应该还没能看全这四周的‘景点’吧?”
他的语气和缓,像是在讲一个故事一般不疾不徐。
“只要你站的高一些,就能看到涩谷的那个平摊大坑,它就像唯独缺失了一块的地图那样显眼。”
缝合线羂索的视线扫过表情麻木的虎杖悠仁和紧盯着他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的两面宿傩,语气更加轻柔。
“那便是两面宿傩的杰作,那便是两面宿傩的本性。”
他紧盯着天元的眼神,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你自以为你们的未来不会变成那样,但没有人能保证两面宿傩不会忽然发疯,看他的外表就应该明白吧?他不是人,他是接近咒灵的存在。”
“至于羂索,我现在的样子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他咬牙切齿的说:“家人啊、友谊啊、吾爱啊、挚友啊、天启啊,灵魂的三分之一啊。”
“这些话、这些感情都毫无意义,你们的未来就是没有未来。”
“更何况。”缝合线羂索笑着,恶意猛然集中在天元身上,“你以为这个世界的你又是什么好人吗?”
“不死的术式仅仅只能让你不死而已,你的容颜终会老去,你的身躯终会枯死,你的**会腐烂,乃至你的灵魂也会被时间磨灭。”
“有谁会愿意死呢?更何况是享受着咒术界最高荣耀,被视作神明,被人世世代代信仰的你,又怎么可能会想死呢?”
他叹息:“或许是你太得上天宠爱,又或许是世界的确无法缺少你这个最大的中枢,星浆体——诞生了。”
天元的眼神不曾动摇,表情也不曾流露出任何痛苦与愧疚,她看着缝合线羂索,听着他说的那些话,但也只是听着。
“每500年你就要杀死一个人才能继续活着,几年前,星浆体死亡,你无法完成同化,而现在,你如同一个咒灵一般活在你的‘宫殿’之中。”
没被羂索问出来的过程被缝合线羂索一一吐露,垂挂的太阳晕染出大片的红色云彩,两面宿傩的杀气猛然停滞。
从头到尾被天元平静注视的缝合线羂索咬牙问:“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作者有话说】
这章有点正剧样子,有点苦手。
小剧场:
里梅很担心宿傩大人的未来,某天看到了相亲相爱的夫妻,里梅悄悄问羂索:“宿傩大人未来也会有妻子吗?”
羂索大手一挥:“未来?伴侣?结婚?后代?没关系,我们会内部消化!我们可以宿傩爱宿傩,天元爱我,我爱天元!”
“什么是闭环!这就是闭环!”
羂索:“至于孩子?那肯,定得有我们三个人的血脉。”(正色)